独驾赛欧闯青藏路书(3)

    清晨7时15分，天已大亮，晴空万里，应该是个好兆头。出格尔木，OO终于开始用自己的车轮丈量着青藏高原的土地，发动机欢快的轰鸣声带给我的无疑是更多的安全感。路两边荒凉依旧，见不到什么绿植被。有些路段弯急、坡陡，数处山体滑坡占据了半幅路面。最扎眼的倒是正在修建的青藏铁路。这条铁路基本伴随着青藏公路一直到拉萨，沿途建筑工地随处可见。途中遇到一段水毁路，整个路基被大水撕开了一个大约五六十米的大口子，汹涌的河水咆哮而下。见到此情此景，首次领略了进藏路难行之真啼！我们只好下到越野路上，从下游一座临时搭建的铁桥绕路通过。所有这些因素都严重地制约了车速，能保持70-80km/h就算不错了。
    行驶了不到110公里，那昆仑雪山突然横空映入眼帘。第一眼望见远方的雪山，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——这就是那座吸引芸芸众生趋之若骛的雪域高原吗？连续三天，日夜兼程，几越黄河、横穿沙漠，不辞辛劳来赴心仪已久的圣地之约。多年梦想，一朝实现，内心涌动的兴奋简直无以名状。山之美，云之秀，一望无际的戈壁滩，“极目雪山舒”！随着车轮的飞驰，思绪也早已飘向了千里之外。那是什么声音？哦，是那首歌，对！就是那首“呀——啦——嗦... ...，那就是青~~藏~~高~~~~原！”的旋律旋即在心中升起：是“钱柜”？喔，不对，是“音乐王”？啊，终于想起来了，那是赛盟第一歌手——银欧一曲惊四座的嗓音。
    昆仑雪山伴随了我们好长的路，沿途景色切换，犹如斗转星移。我用极双眼、使尽心灵，在记忆中永久地刻下每一次细微的感动，每一次强烈的震撼。撼山恸水也无法表达我对眼前美景的真切感受。两眼已记录不下目睹的一切，心灵在不断变化的景色中经受着难得的净化。在可可西里，平生第一次见到了可爱的藏羚羊。我连忙用相机拍下了她们矫健的身影。
    继续前行，路过可可西里野生动物保护站。公路被一辆保护站的北京吉普挡住了，对面来的车好象也被挡住了，中间空出了大约有五六百米的地带——原来是在等待藏羚羊翻越公路的迁徙。几次停车拍照，上下车动作可能不由自主地猛了些，呼吸开始有些喘了。此时LD居然要求开一段，我也没多想，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。后来才发现，OO在LD的驾驶下竟然翻过了五道梁，从此不得不对LD刮目相看。五道梁以后手机一直没有信号，OO动力依然充沛。查看昨天发现渗漏的接口，哈哈，好了！看看公里数，应该离唐古拉山口不远了。这时的精神状态依然良好，在一次拍完照后只是感到有些疲倦，忽然心血来潮，抽根烟试试如何？哇呀，抽完烟后感觉更爽了——等到了唐古拉山口非再抽一根不可！那个叫什么“高原反应”的家伙怎么还没来呀？喔，等回家后一定得去查查家谱，也许祖上哪一代溶入了高原民族的血统？
    18:00点驶过唐古拉兵站，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山口近在咫尺了。就在此时，MD，前方发生了车祸，堵了一个多小时。看来今天赶不到那曲了。路通后继续向前，天黑前一定要翻过唐古拉山口。OO又开始了连续爬坡，夕阳透过低低的云层洒在起伏的山峦上。转过一个弯，我忽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庄严、肃穆的气氛——也许唐古拉山口的黄昏就是如此？厚重的云层有明有暗，周围的群山峰峦叠嶂，雪峰泛着橘红色的光芒，水洼映照着最后的天光，那座缠满经番的纪念碑已经依稀可见了。海拔5231米，我家OO终于上来了！
    我继续加速，可是离山口几百米的路实在太烂了，坑坑相连。我不敢怠慢，照旧小心驶过。19:55分，终于到达山口。天空飘起了雪花，不，应该是冰渣，稀稀落落地就滚到了地上。路西是纪念碑和那块标明海拔的石头，路东标明同样海拔的是一块石碑，还有一座好象是军人的雕像。一阵狂拍猛照自然是少不了的。这时，从对面驶来一辆“金杯”，车还未停稳，车里的人就透过车窗把花花绿绿的纸片撒向空中。然后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下来一堆藏人，个个口中念念有辞。看上去象是一大家子，来这里觐拜山神的。其中有位男性长者，用汉语对我说，请我帮他们一起合个影。我自然爽快地答应了。他递给我一个相机，我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，反正比我二十多年前用的“海鸥205”还简陋！
    照完相，我想该抽根烟了，看看在这5231米的地方抽烟是啥感觉——靠，带了五六个打火机只有一个能打着火！人没高原反映，打火机倒先有了。就在此时，LD给俺拍下了那张“著名”的点烟照。忽然，身后有一位藏族小伙子跟我搭话，他好象只会说几个不太标准的汉语词，倒能听懂我的话。我努力想听明白他的意思，结果还是不行。号称通晓好几国E文的本人此时此刻也一筹莫展了。最后还是LD搞明白了：他说他家在日喀则，问我们去不去那里。我问他到这里做什么？他往身后山坡上的藏棚一指，大概意思是说“住在那里”吧。他友善地祝福我们，因为我终于听懂了一句“扎西德勒”！后来我们返程时又在这里遇到了他。LD把剩下的文具等物品都送给了他。
    告别了这位藏族小伙子，我们急火火地往山下赶，因为夜幕就要降临了。今夜到不了那曲，至少也要赶到安多，大约有90公里的山路。过了唐古拉山口，就正式进入了西藏的地界。晚霞映照着群山，风景依然无限的美。21:00左右，天果然全黑下来了。车速快不起来，路面时有颠簸，弯道也不少，经过一天的高原路人也困乏了。坚持，坚持，再坚持！我一再鼓励自己。会车时的灯光晃得我双眼有些充血，生疼生疼的。转弯时车灯扫向路两边，只是黑黢黢的一片，不知是万丈深渊还是沼泽泥潭。精神时刻都不敢松懈。有辆大车超过我，我跟上走了一段。无奈它开得太快了，路又时常有坑，我因心疼车就没再紧跟不舍，还是自己慢慢走吧。要是换个地方，我恐怕早就把车找个地方一停，先睡一觉再说了。突然间，发现前方有一长串灯光。到安多了？不会吧？看看公里数至少还有二三十公里呢。等驶近了才恍然大悟——我靠，原来是军车车队！没有上百辆也有四五十辆吧？军车走得还贼慢，没办法，只好不断地超车、不断地会车，再超车，再会车。眼前车灯一片，耳边喇叭声声。我的神经已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了。“自古华山一条路”——只有继续前进！不知道超越了多少军车，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，终于超过了车队的头车——一辆打着双蹦的白色“普桑”。后来回想起来，这段路是我们全部行程最最艰难的。短短90公里的路程，耗费了近3个小时。将近23:00时，我们到达了安多。想找一家象样点儿的旅店好好休息一下，但看了几家都不理想。驱车在城区转了几圈，灯火也不多。万般无奈之中就选了一家住下了，30元一晚，其实就是小黑屋中摆张床。顾不上许多了，倒下就睡着了。